本来没“病”,他们为什么还如此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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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对艾滋病非常恐惧,甚至互相称为“恐友”。因为缺乏理解与帮助,他们常常在极度恐慌中惴惴不安。他们被称为“恐艾族”——怀疑自己得了艾滋病而非常恐慌的人。
“恐艾族”为何产生?他们如何走出心理阴影?记者进行了采访。
“感觉空气中都有病毒的味道”
25岁的小志(化名)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敢走出房门一步。他每天就盯着电脑,搜索网上出现的任何关于艾滋病的信息,长期不见阳光的脸苍白而没有血色。几个月前,他认识了一个姑娘,双方发生了没有保护的性关系;过了几天,小志开始担心起来,怀疑自己得了艾滋病。
家人立即带他去医院进行了艾滋病检测,结果显示为阴性,证明他没有得病。然而,小志的噩梦才刚开始。医院检测结果被他视而不见,反而是网上的各种艾滋病谣言他深信不疑。
“上网一查,那些艾滋病的早期症状我感觉自己都有。”在小志看来,自己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恐惧状态,“感觉空气中都有病毒的味道。”
每天洗几百遍手、吃饭的餐具全要红外线杀毒、房间里安了好几台空气净化器……小志的生活伴随着时时刻刻的恐惧,而这种恐惧,并非来自外在,却植根于他的内心,像一根藤蔓,把他紧紧缠绕起来,透不过气。
和小志一样,玲(化名)也怀着同样的恐惧。玲是个爱美的姑娘,之前在街边小摊贩那里纹了一次眉毛,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后来自己却越想越害怕。“神经都是紧绷的,觉得自己肯定是得了艾滋病。”玲一边说,一边摸眉毛,瑟瑟发抖,尽管医院的检测结果显示她是健康的。但玲从骨子里认为,“我自己一定有问题。”
及时治疗走出心理阴影
42岁的刘阿姨是幸运的,她也曾是一个恐艾症患者。与出轨的丈夫离婚后,刘阿姨曾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当中,经常觉得自己出现了很多艾滋病的症状,虽然医院的检测结果显示她没问题。
“曾经我一度非常恐惧,连绳子都买好了,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回想起那段经历,她至今心有余悸。
幸运的是,她得到了及时帮助。在网上看到成都市恐艾干预中心的咨询电话后,她尝试着拨打了号码。电话转接到了临床心理工作者张珂那里。在一个多小时的通话中,刘阿姨讲了她的焦虑、无助和恐惧,“像是突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意识到刘阿姨情况的严重性,张珂立即对她进行了恐艾心理干预。首先让她放弃上网搜索相关信息,然后倾听她的问题,给予理解,建立信任感,再慢慢地将刘阿姨的注意力从对艾滋病的恐惧转移到关注自身心理问题上,陪她一起分析恐惧的原因、剖析背后隐藏的心理创伤……心理干预大概半年后,刘阿姨终于挣脱了自己编织的内心牢笼。
“一直以来捆住自己的那张密密麻麻的网,终于消失了。”刘阿姨说。
及时的心理干预,能够有效帮助患者脱离恐惧。据成都市恐艾干预中心统计,一般通过3至6个月持续有效的干预,90%以上的恐艾患者都能回归正常生活。
呼吁社会关注和理解
“每天来找我们咨询的患者有好几十人,电话天天都被打爆。”张珂说,艾滋病恐惧症简称恐艾症,是一种对艾滋病的强烈恐惧,并伴随焦虑、抑郁、强迫等多种心理症状和行为异常的心理障碍。患者怀疑自己感染了艾滋病病毒,或者非常害怕感染艾滋病并有洁癖等强迫症的表现。
记者了解到,艾滋病恐惧症患者大多有过高危的性行为。这些危险性行为确实会使感染艾滋病的机会增加,也让患者内心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
“对大多数恐艾患者来说,理智与欲望、道德与本能的斗争,让他们产生矛盾感、羞耻感、负罪感,更容易出现艾滋病恐惧症。这种情况下,他们看到或了解了一些艾滋病的相关知识,但是又对疾病一知半解,因而会夸大艾滋病的传染性,或者把艾滋病可能存在的症状在自己身上‘对号入座’,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无法自拔。”张珂说。
成都市恐艾干预中心是全国最早成立的艾滋病恐惧症干预的社会组织。据该中心统计,目前全国恐艾症患者约有几十万人,他们中有文化程度较高的知识分子,也有家庭主妇等群体。
四川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性病艾滋病预防控制所主任医师李恬说,生活中有些行为不会传染艾滋病,如接触感染者用过的办公用品、电话机、桌椅、餐饮具、卧具等。大家不用“谈艾色变”,对艾滋病患者不歧视,努力营造一个关爱理解的氛围,才能彻底消除对艾滋病的恐惧。
张珂说,其实恐艾是一种比较严重的心理障碍,并非无法恢复。一方面恐艾症患者需要及时接受心理干预治疗,用科学方法进行有针对性的恢复;另一方面,很多人将恐艾症患者也归结为艾滋病感染者,刻意对他们进行排斥。这类行为加重了患者心理的创伤和情感的压抑。社会需要对他们有更多关注、理解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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