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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十大读书杰出人物,李平善 中篇小说《分红》第二章

作者:李平善 来源: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2021-09-07 10:07:44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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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莘毕业于东北农业大学,进入县政协办公室工作已经整整满十年。她现任职务是政协办公室副主任。丈夫刘华在县城第三中学担任校长,公公刘建国是财政局的副局长,婆婆陈玉清也是财政局预算股的工作人员。刘华和她结婚以后生于了一个女孩,女儿叫雨荷,刚到上学前班的年龄,一家人的日子还过得去,家境也不错。

  李家村是二零一四年县委纳入的一个典型贫困村。那里的群众封闭、落后、愚昧,自私、保守;但是他们祖祖辈辈也善良、淳朴、勤劳。改革开放了这么多年,那里连很多年轻人都舍不得离开那个穷乡僻壤,窝在山沟里甘愿受穷打光棍。

  她得知派去娘家那个村的第四个第一书记,政协的陆副秘书长在李家村被村民打了;那个村的支书也辞职不干了。事发后,李莘向领导主动请缨回娘家,前往李家村担任第一书记,接替陆秘书长的工作,还给本单位政协刘主席写了保证书。她的反常举动,很令单位的同志费解,大家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她。都认为她有点像冬水田里种麦子——怪哉!

  二零一六年的春节后,川东北严寒的冬天本来就该和这片土地告别了,但那真正的春天还迟迟地不来报道。大家还沉浸在浓浓的节日气氛中。

  李莘去李家村报道的前一天晚上,她把丈夫约到了县城一家小餐馆吃宵夜。在吃饭的时候,李莘对丈夫说:

  “刘校长,明天我要回李家沟去了哦,你在家就要辛苦了。请你照看好女儿。虽然有我爹妈照顾,雨荷才上幼儿园,但你也要多花时间陪陪她。你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回到家里跟女儿差不多,仿佛一个稀客啊。”李莘幽默又风趣地对刘华说。

  “唉!我看你是砍到大树捉鸟儿,呆子一个。老家又没有什么亲人了,爹妈都住在县城里,你回那穷沟沟去干啥子?全县的人谁个不知道那是一个冒尖的贫困村。现在都还有人在点煤油灯,更不要说通什么水泥路;那里拉屎都不长蛆,麻雀飞过都不愿意在那里留个影,你是不是在办公室坐疯了喔……”刘华好奇地问。

  “我要投入到脱贫攻坚第一线去工作,爹妈离开了那里,但那里不知道还有多少父老乡亲在受穷,他们在过苦日子,还有少数孩子上不了学……”李莘说 。

  “女儿才上学前班,你就要离开家,你不知道去了那里回一次家至少都要十天半月,那里的苦你怎么受得了,那深沟里还是一条土公路,人家穷关你什么事?你要是在办公室坐烦了,想出去走走,“五一”放假就带你到北京去看看颐和园、故宫和长城好不好?更重要的是去了那里对你的前途有影响,眼看你马上就要被提拔为县政协办公室主任了。办公室主任说官有多大,就有多大,说有多小就有多小。你知不知道那权力有多大,上可以管天文地理,下可以管鸡毛蒜皮。你难道不知道我老爸费了多少周折,县上领导才点头答应这件事,等下半年县政协办公室那个老主任一到点,你立马就过去上任。老爸在财政局当这个副局长,恐怕没有两年就要退下来了,他今年都已经满五十二岁了,还能在那把交椅坐多久?机会到了莫失之交臂,你脑壳莫进水哟!”

  “我去那里干,谁说就没有前途了。到李家村去带领群众脱贫致富,扶贫工作是党中央的一项重大决策。去摘掉了李家村那个贫困村的帽子,去拯救那些善良的人们,这也是我的心愿,这也是我最大的幸福,难道不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成功吗?我在机关坐久了,想换一个地方干两年,调整一下心态,照样是拿财政工资,哪里不好?我当年手里拿着东北农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没有学费,我坐在家里哭。父亲在村里到处借,父老乡亲他们还是卖鸡蛋和土豆什么的,给我凑起了去东北的车费钱和学费钱。我上大学去了,家里很多活路都是村里那些叔叔娘娘和哥哥嫂子们,帮我爹妈帮忙干的。乡亲们说我是李家沟第一个走出大山的孩子,也是李家沟的第一个大学生,都说我给他们露脸了。现在我怎么能忘记他们?怎么能让他们继续受穷?”

  “不是有你们政协的陆副秘书长在那里担任第一书记吗?怎么又要换班了?那里到底要换多少个第一书记。”

  “自从陆副秘书长被李家村的村民打了之后,领导让他回县城治疗一段时间。好在现在没有大碍,但他在李家村的工作无法再开展下去,死活都不再去李家村了。那个村的支书工作搞不走,也申请辞职不干了。现在那里是一个烂摊子,一盘散沙。村民们个个天天闲在家里就靠吃政府的救济款,吃低保款,吃五保款维持基本生活。天天就靠玩麻将,玩川叶子牌来虚度时光。领导个个都愁眉苦脸,就好比和尚的脑壳,没法了。我不忍心让他们继续遭罪,在大学是读的作物栽培学和耕作学专业。我要去研究那里的土地和气候,看看那里到底适宜种什么。我去了或许可以帮助他们干点啥,你应该支持我的事业,我会经常回家看望你们的。你知道我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明天就去小賨镇李家村报到……”

  “哎呀,我不知道你是咋个想的?别人去都挨打了,支书把工作干不下去都知道溜了。人家都生怕脱不了爪爪,你却偏偏还要往那里面钻。不知道你这个脑壳里面装的啥子,我看就是装的满脑壳的豆腐渣。 我看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不知道有好多干部栽倒在扶贫路上的。现在谁个不知道,农村的扶贫工作是多么艰难,那不是一般的难。更何况那是全县的一根硬骨头。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县委领导跟好多同志做工作,他们个个都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没有一个人愿去那个村。听说那个村已经换了四个第一书记,你去就是第五个了。去了的人回县城都说那里简直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你要去,我没办法,不过你要慎重地掂量掂量啰,那可不是小孩子闹着玩的哟。”

  “不用掂量,我早就想好了。”

  他们夫妻饭后在滨河路漫无目的地逛很晚才回家。刘华把李莘也没办法,李莘一个劲的要坚持去李家村。晚上回到家,她就收拾好了行李,好像要远离家乡的游子,整装待发。

  第二天她没有让公婆知道,天刚蒙蒙亮,女儿还在甜甜的梦里。李莘就拖一个大大的箱子,带着介绍信,坐上了开往小賨镇的公共汽车。

  她先到了镇上,镇上的雷雨镇长带她去了李家沟。由于山路弯弯路难行,他们只好租了两个摩托车。镇上通往李家沟的路,有十多公里的山路。公路上由于来往的车辆很少,许多地方是杂草丛生。摩托车开到离李家沟还有两公里的汉阙村,摩托车驾驶员就不走了。

  雷镇长说:“我们可以加钱,有行李,最好还是把我们拉到李家沟去。”

  “你莫说是加钱,就是加金子,我们都开不进去,刚下过雨路太滑了。就是大晴天,摩托车到李家村都要双倍的价钱,路太难走了。昨晚上刚下过一场小雨,摩托车不敢去,稍不小心就有跌倒的危险,甚至连人带车还有可能掉到山崖去,我们恐怕连命都没有了,只有到丰都县那个鬼地方去拉客了。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个村的李雄就是坐摩托车在李家沟狮子岭,司机和李雄连人带车滑到岩脚下去,摔死了的。不敢去!不敢去!你们只有走路进去了。对不起!请你把车费钱给我们……”

  摩托车驾驶员把李莘的行李卸下来,放在了路边。两个开摩托的把钱一收,调转车头,就“呜……喔!呜……喔!”地开走了。

  李莘从小到大,哪怕是大学毕业之前的每个寒暑假,都要回家帮父母干农活。譬如说割稻谷,挖红薯,掏土豆,扳玉米棒子等等。收获了,还要帮爸爸妈妈把山里的粮食背到镇上去卖了,换回学费钱。因此,没有李莘不能干的农活,是李家沟这山沟里锻炼了她的筋骨,磨练了她的坚强意志。

  但自从她参加了工作,已经有十年没有沾过农活了,俗话说刀不磨要生锈。她过去当大姑娘那粗糙的手指和长满茧子的脚板心,而今是指若雪葱根,口若含朱丹,纤纤作细步,她现在哪还有力气搬这沉重的大箱子。十年的办公室工作,她脱胎换骨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箱子也就只有靠雷镇长帮她扛了。她跟在镇长的后面,在前往李家沟的一条土公路上,深一脚浅一脚不停地跋涉着。

  一路上,李莘看到了公路两边熟习的山山峁峁,都亲切地出现在视野之内,家乡那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和甜蜜刹那间涌上她的心头。然而,他一踏入李家沟,看到现在的家乡,再也不是昔日那漫山遍野长满茂盛庄稼的土地。这里却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茅草花,任凭野鸡、野兔、斑鸠家族们在这里肆无忌惮地生儿育女,繁衍生息,这里成了飞禽走兽的家园。看到这些,使她忍不住鼻子一酸,几乎要哭了。她心里难受得像无数虫子在咬着……

  上午十一点钟,她们到了李家村。村委办公室的门大开着。村委没有办公室,是借用的李家村村小学的一间空教室。村小学的教室还是李莘上小学时候的教室,没有一点点改变。变了的就是只剩下有两间教室还有学生在上课。一间教室里有八九个学生,孩子们都穿得脏兮兮的,满脸的污垢。她后来才知道,老师上的复式班,一二三年级的学生在一间教室;四五六年级的学生在一间教室。村小学刚开学,上课的都是中心校请的两个代课教师。公办教师来一批,走一批;黑板上早已堆满了雀斑,教室破破烂烂,没有窗子,教室的门早已失踪。操场还是当年的那个土坝子,没有乒乓台,只有一个篮板还站立在操场的一旁,摇摇欲坠,篮板上的铁圈早已是锈迹斑斑。操场上长满了贴心草和水花生。四周也没有树,任凭寒冷的北风呼呼地吹刮着。办公室门口停着一辆无牌无证显得很苍老的摩托车。后来她知道那摩托车是三龙的。李家沟就只有他那唯一的一辆摩托车,有空就拉客。他们站在办公室的门口,里面是烟雾缭绕,肥肥的烟叶味和着浓浓的异味从办公室里面从容不迫地洋溢出来。

  李莘的目光透过门窗窥视了一下办公室,老人们围坐在办公桌打川叶子,也就是他们说的长牌,四川人也叫秋牌;年轻一点的男男女女就围着打麻将。李莘从小就认识三龙、李用、李全兴和光全,还有李清立等一群人就围在一起玩扑克牌……里面热闹非凡。这眼前的一幕,让李莘惊呆了。她看到这一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不是莘莘(李莘的乳名)妹子吗?你怎么回来了哇?快看看,我们李家沟的大官回娘家了……”

  李莘认得出发出吼声的人就是村里的三龙,至今快五十岁的人,还是如新栽的杨柳——光棍一条。上过初中,能帮李家沟的人写个借条或者证明什么的,曾经跟一个外乡的姑娘结过婚。那姑娘头上还生过疮,人长相不是很好看。因为家里穷,被一个来李家沟耍猴戏的江西人拐跑了,至今也杳无音信。这里的跳跳村民都听他的,村干部说他是个刁民。

  人们听到三龙一吼,所有玩牌的人停住了。大家都抓起自己面前的毛毛钱往自己衣兜里揣,接着一涌而出,把李莘围了个水泄不通。娘家人见了李莘都主动问长问短,说些巴结她的话。她脚上穿的一双崭新的白色运动鞋,到镇上下车的时候,还是洁白无瑕。可是经过李家沟的这一段路走进来以后,两只纯白色的新鞋就在机耕道上糊满了稀泥巴,显出一副让人看了很尴尬的狼狈相。此时,李莘心里想着,以后在李家沟的路上走着,一定不能让鞋子沾上一点点泥巴,一定要走在宽阔的水泥路面上……

  雷雨镇长对乡亲们说:“她就是你们新来的第一书记,来接替陆副秘书长工作的,带领大家脱贫致富,希望你们支持她的工作!”

  “莘莘妹子,你是不是要回来给我们增加救济、低保款呀?这两年就全靠政府给我们发放的低保和救济款生活,只能勉强填肚子,少得不能再少了。我们这李家沟现在也没有收入,全部土地也跟人家签了合同,合同一签就是十年。签合同的时候说是每年都有补助款,每亩按五百块钱给我们补助,两年了我们五分钱都没有看到。老板都跑了,支书不干了, 我们现在不是脱贫了,而是比以前更穷了。”三龙一说,大家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

  “就是,就是,还正要说到县里来找你给我们讨公道呢!我们跑去镇上都找领导好多次了,都没有用。你回来了,你真是我们的救星。”

  “你要给我们做主哇,莘莘,我们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只有靠你。”

  “给我们家申报了个建卡户,什么也没有得到。帮扶人一来,用手机拍个照,把屁股一拍就走了,他们就会搞形式主义那一套。”

  “我们家还不是一样的,帮扶人还经常打电话说,上面巡视组的人来了,叫我们不要乱说,只能说好的,要说这个社会好哟,不能乱说哟,乱说是污蔑这个社会,你是要犯法的,犯法就要坐牢的。就只能说一句:现在的社会好,就行了,其他的啥子都不能说,记住没有。我就说记到了。”

  雷镇长在一旁听了很不耐烦。他气愤地对李长江说:

  “李长江主任,你安排几个群众把村委会办公室打扫一下,让你们的第一书记到办公室去坐下说话。走了半天的稀泥巴路,脚板都磨起泡了。看看你们现在这个办公室成何体统,成了赌场。赶快给李书记安排宿舍,把她的行李拿到办公室去。”

  李长江赶忙安排了村里的几个中年妇女,去打扫办公室。把李莘办公的地方安顿了下来。从李文冬辞职和陆副秘书长出事以后,李家村的工作就处于瘫痪状态,支委会和村委会就好比无头苍蝇。李莘家的房子这些年都没有人住,再加上房子也是以前的土墙,早已坍塌了一半,已经无法居住。李长江只好把李莘的吃住都安排在自己家里。

  下午,李莘吩咐李长江召集了村上的老支书李大爹,还有所有的党员和本届选举的支委会和村委会成员。还另外邀请了村里平时几个爱跳的村民。在雷镇长和李莘的组织下,召开了第一次两委会。会议的主题就是讨论完善两委领导班子。

  雷镇长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原村支书因为群众对他意见太大了,他自己主动申请辞职不干。谁来带领李家村群众脱贫致富?今天得首先解决这件大事情。”

  “大家都可以发表自己不同的意见,畅所欲言。我这次回来就是带领大家脱贫致富,摘掉娘家贫困的帽子。希望娘家的叔叔阿姨和兄弟姐妹们,以后多多支持我的工作。”李莘微笑着对大家说。

  “我们还是要李大爹当支书,大家相信他,他当了几十年都没有犯过错误,我们的书记应该由我们自己来选。李文冬当书记,就是镇上决定的,选举只不过就是走走过场,结果才当三年就出问题了。李大爹代理支书,看你们有没有意见,有意见的就举手说话。”三龙和光全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说。

  “不行!不行!老子我都是六十岁的人了。三龙,你们给老子少来这一套,我管你妈个锤子事。老都老了哪有那个能力,再说我们李家沟都是穷出了名的,群众动不动就去镇上和县里上访。要领导他们脱贫致富,我没有那个本事。再说,现在我们的村民好吃懒做又好赌。个个就争着吃低保,就靠政府每个月给他们发放的那么点救济款,低保款和五保款来维持生活。他们连猪牛都不养了,鸡鸭也不喂了,吃菜都懒得种了。就只养两个人,懒批十屌的。我不干了,老了,就图个悠闲自在,还去管你们那些锤子事干嘛呢。”老支书一听,立即站起来推辞说。

  老书记虽然没有文化,个子还是蛮高的,五大三粗。满口的粗话和脏话,但他说的话群众都喜欢听,好像听他说话就等于听他讲小品。他当了几十年的支书,群众从没有见他怎么打扮过,总是那么穿着朴素;生活就更简单了,哪怕就是煮两碗萝卜块块,没有油盐,他同样可以下酒。几十年支书,每次到乡政府去开会,除了冬天要穿一双胶鞋或者老婆做的布鞋,但不会穿袜子的,其余时间都是打赤脚板去开会。因此落了个绰号,大家都叫他“光脚板书记”。

  “你们的土地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都不种庄稼,让杂草疯长。长江主任,请你说说,这里你是最有发言权的。”李莘问道。

  “二零一三年正月,李文冬书记带着成都的一个老板来到村上。他召集村社干部开会。他给我们说把土地转包给这个老板。还给我们签了合同。合同规定按每年每亩补助五百块钱。结果他把国家的补助款骗到手就丢下我们的土地跑了,从那以后老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去哪里收钱,至今一分钱都没有返给群众,我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我们村的群众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什么都是李文冬书记说了算,我这个村主任就好比刷金的泥菩萨——徒有其名。做事情有我,我根本当不了家。连镇上给我们村委会返回的一点办公经费,都被他提前去财政所签字领了。我们一年四季跑到头,过年都不能报一点差旅费。更不要说他转包土地,我哪里说得上话。他每年的差旅费发票太多了,年年都报不完。”李长江说。

  “不行,以前的合同全部要作废,土地是群众的命根子,不能这样抛荒。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李家村的当家人,就是谁来代理这个支书,没有支书就好比群龙无首。有了领头羊才能带领我们以后去修路,发展产业,带领群众脱贫致富。什么叫脱贫?至少要达到两不愁三保障。那就是要让我们的贫困户不愁吃,不愁穿;要有安全的住房、基本医疗、义务教育有保障。他们达到了吗?肯定还有一部分人没有达到。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非常艰巨,有待我们一起共同努力。刚才有人提出让李大爹代理支书,你们有没有意见,没有意见就请两委会的所有同志举手表决。”

  李莘话音刚落,在场参会的人员,全部都举起了手,全票通过,一致同意老支书李大爹出来代理支书。雷镇长和李莘只好顺从群众的意愿,也同意大家的意见。雷镇长宣布了李大爹代理支书。但老支书再三推辞拒绝不干。

  会议结束以后,李长江主任带着雷镇长和李莘到老支书家,通过给李大爹再三做思想工作,他总算答应了。天擦黑的时候,雷镇长被三龙用摩托车拉回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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