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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组诗)

作者: 来源: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2009-07-09 11:56:19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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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6

他就开始播种

以两年

催我从母亲的沃土上发芽

接着五男二女

毕毕剥剥破土而出

上苍有度派饿死鬼吃掉一个妹

破伤风吹走一个弟

父亲不领情绝食两场

我比他小18

他成我的爸

我比他长23

他却是我姗姗来迟的弟

血缘

是唯一精准的校音器

父亲

提前花掉童贞

用稚嫩的肩膀担起山的责任

父亲

终生以一场纷纷扬扬的雪爱我们

“孩子们虽没大出息

但没一个废品……”

耄耋老爸

才用半个世纪的眼光

吝啬地对人夸一次我们

人说长哥当父

可弟妹们都比我茂盛

除讲坛上近40

自觉春风得意

不少岁月

还得沾父亲赐给他们的绿


   2

 

父亲是龙

当然龙门的开关由他主宰

铁饭碗

端着他的老子天下第一

母亲属虎

她令山岭田野随她转

什么老子天下

半边天她是王

龙虎斗在婚姻的围城里

父亲与母亲

一斗六十有三年

城市与乡村

文武不成斌

半个多世纪

山水不相干

在传统里寻找催化剂

用笔墨升降压力

靠子女们调节温度

父亲力求化学反应的动态平衡

一辈子玉米天花与红缨的日子

父亲用理智的堤坝

抵挡落差的冲击

20071017

八十高龄的老爸

突然失去了对手

天河

被老爸的悲伤失落填平……


   3

 

空山的父亲

发出银色的呼唤

分飞的鸟儿们

回应绿色的归来

子女们父前绕膝敛翅抖散久别

酒洗空山的孤寂

酒亮全家福的温馨

酒为亲情的甘霖……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吸海垂虹

“不能喝了”一声断喝

父亲一场雪下在六月的火热

小弟不胜寒几欲飞去……

“请开介绍

去上级告单位的状……”

头儿一时神经短路

那年那月是民主的冬季

哪像如今充满诉求的春风

父亲一辈都是发亮的行为

一条生命

被黑夜暗杀

敏感的躁动

我新闻到了报纸上

名誉侵权的原告

推我于法锤下

明天全家都手握“真实”

去法庭为我后盾

“命都丢了

还雪上加霜

吃官司活该

我要为对方辩护……”

父亲又老子天下第一一回

“官帽揭了事小

人玩丢了可惜

麻将那东西

麻人不养人……”

赋闲的老父亲

超权越权训人家单位的头儿

他不怕雪上加霜了?!


   4

 

生活大舞台

舞台大世界

父亲上下进出半生

终于一朵人间佳期开放的花

照亮他

他用创作佳期的智慧

浇灌她

摘得一个饱满的果实

《佳期》

展览在中国戏剧佳期刊物

《剧本》上

从此父亲就江郎才尽了

子女们不服

同事们惋惜

“连生命都会江郎才尽”

父亲泰然

“自寻烦恼”加速江郎……”


   5

 

父亲演二诸葛

台下小芹迷上他的倜傥风流

三尺讲坛的春风

他让不少枯枝败叶重启生机

球场上的威猛

担当坦克的中锋

《佳期》的老哥老姐如《宣城令》们

也曾在巴蜀芬芳阵阵

突变风云

要雨得雨要风得风

一扫而空

下给子女们的雪集聚在头

压弯压矮了身

一腔的血联手逼宫

不得不到华西医大桑纳一通

胃里的囚犯造反越狱

损光父亲的自尊

眼睛也罢工

幸耳朵还有几分钟情

听子女们的选诵

得靠胰岛素站岗

日日防守糖尿病的作浪兴风

小小手机都欺爸老无力

屡屡不听指令……岂但老父亲

生命也

都皆如此之轻

果真能返老还童

那是生命的大幸

再领摇篮晃动的温馨

再做催眠曲中的美梦

摇篮  坟茔

催眠  安魂

夕改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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