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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打”我的渠县人是最淳朴的人

作者: 来源: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2011-11-01 14:54:26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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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很重要,失去了不可重来,在生命面前,其他可以放下,金钱、感情甚至事业。  

    清早,我站在渠城近郊的马鞍山上,山上的空气很清醒,涤荡得五脏六腑澎湃而穿越。在一条树木环绕的羊肠小道上,有一块不大的平滑的石头。我停在它的上面,开始练习医药保健操。  

   一举手一抬头一平展,我都认真地用力和呼吸。快做整理运动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心口一紧,一阵肆无忌惮地窒息在心尖上飘过,耳鸣带来了尖利的风水狂舞。依然清澈的意识下,我赶忙停下来,无力地靠在身旁的小树上。再看看周围,离我最近的晨练人都在数米外。短暂休息后,确认意识还比较清醒,四肢麻木却还依然保存力量,我举步向山脚下走去。但是,仅仅几步以后,天空就晃动起来。意识却清楚地感觉到草叶划过小腿的轻微地疼痛。头再次眩晕起来,我再一次蹲下来,并且大叫“救命!”     

    背上、身上,汗水开始顺流而下。一支手伸了过来。他说:“快,抓紧我,下山去!”我跟紧他,有了依靠心里感觉要好些,肺腑内的翻腾也得到了抑制。  

   幸好山不高,意识里知道从环山公路往上看,它不过是一块土包罢了。我跌跌闯闯地被他有力的手拉着,头昏昏地,天旋地转地,体内力量逐渐地被消耗,渐渐地无力支撑,我无力地想挣脱他的手,往地上坐下去。  他双手把我放在他的背上,那个背很多的骨头,不平滑,残存的意识在这里全部静止。  

   是拳头,在用力地击打,胛骨里钻心的疼痛;是粗糙的手指,在猛烈地拍打太阳穴,脸火辣辣地快要裂开。我的周围都是来自不同的手,同样地对准我在发力。我痛得大叫起来。耳边有人说,对了,她知道痛了。  我知道痛了,我也知道,我的头是靠在一个男人的肩上,他的气息和衣服的气味都是完全陌生的。  

    他的手轻轻地拂过我的额头,理顺了我被汗水浸透贴紧了脸的头发。我意识已经清醒,却睁不开眼睛,我轻轻地说:“没有事了!”  

    我只想让这个陌生的男人放心,让他周围我看不见的更多的陌生人放心,让这些当然的热心人放心。 

    虽然之前一无所知,虽然彼此从不关联,但是,那一刻,我的血在缓慢地回流,心轻轻地有了明晰的节奏。  

    水温热的,轻轻地流进了我的嘴里。浓郁的姜汁味儿经过胃,缓缓地释放出整合的力量,积聚到大脑,我的眼前忽然有了光亮,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亲切的、叹息的、惊喜的,全是眼睛。  

    鹤色的、白色的、黑色的、棕色的,全是头发。  

    我置身于头的中间,耳朵很快就被声音灌满。  

    “你出来锻炼,不要一个人出来,一定要有人陪同!”  

    “你这么年轻,怎么就会昏倒?身体要检查检查了!”  

    “你在哪里住,怎么回去,有认识的人吗?”  

    我点头、点头、摇头。  

    很惊喜自己又看见了刚刚升起的太阳,可以呼吸,虽然不是很流畅。  

    我拼命抑制眼泪,我说:“大爷、大叔、大哥、大妈、大姐,谢谢,谢谢!”  

    “好了,好了,没事了,走了,走了!”  

    人群悠悠地散去。我身边的支撑依然坚强地一动不动。他一直坚持送我入院治疗。他只肯告诉我的姓。他说,总得有人看到我放心地最后没有事,平安就好。  

    渠县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而立之年,我远离它外出,对它的感情关心中不乏平淡。10年后,我回来,在这个小县城按部就班地工作,听着熟悉的乡音,看着能详的乡情,我有鱼儿回到水里的自在。这次昏厥,我被渠县人“痛打”了一顿,捡回了一条命。    

    节假日,下班后,我徜徉在正在长高长大的渠县县城,感受着建设的进程、人群的轻快脚步。我看见快要跌倒的孩子,自然地快步上前,帮助他站稳重新起步行走;我看见颤微微的老人过马路,车辆放缓速度,自然地快步上前,伸出手扶持他一起穿街而过;我看见人们脸上的笑容,自然地发出微笑,感受着不经意流逝的时光里的宁静安然。  

    在自然的快步和微笑里,我珍贵地领悟到,渠县人对我的“痛打”,是最淳朴的感情,是对亲人般的关爱。  

    我要永远珍视这份淳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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