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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譬如朝露的人生活出无限的虎气

作者: 来源: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2010-03-19 23:28:27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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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终极论,从古到今,千诗万诗,就一首--“罗马”:在荒诞的舞台上演悲喜剧;于虚无中打捞实实在在;知不可为而为之。条条大路通“罗马”,诗人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李海洲发于《星星》2010年第2期的《枕雨书》概莫能外:以自然天空的雨,历史天空的雨,生命天空的雨,当然更有李海洲心空之雨相融形成主意象而张扬诗意。叹惋人生苦短和无常。又于之中激活灵魂的老虎。
  “它如此稠密,状若游丝∕借夜读的时光漫上我枕边的河山。”这首二句构成了全诗的经纬:雨的意象贯穿诗的始终是经;书里乾坤大,是意象跌宕腾挪的平台,是任意想象的翅膀,书是纬。夜,思念的良辰;雨,灵感的催化剂;书,思想的加油站。这二句不但把整首诗编织成一完美的艺术品,散而不散,而且无论是景象,物象,还是事象,都沾书的灵光,并联在主意象这根线索上。还准确地点题《枕雨书》。
  全诗83行分成4部分。叹惋荒诞与虚无是前3部分的主调;在不可能的处境中寻求可能是副歌。第4部分与前3部分则相反,收束成豹尾。
  有些意象漂亮:“三宫六院雨中列队,古籍杂黄∕欢娱的人是道德各异的人。”既来得有依据--古籍,又跟主意象联上。更有张力:读着这句,不由得想起“六朝旧事随流水”,“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欢娱的人是道德各异的人”承上启下:“下一站:是天堂,还是沙坪坝?∕是沽酒相邀,还是夜抱美人归?”有的追求人生的无限,兢兢业业;有的及时行乐,不等空摘枝。当人有的追求来世的天堂,但有的愿留在俗世的沙坪坝,李海洲的家乡。由雨而想到涨水,由涨水而联上了水漫金山寺。就有这样的诗句“今夜,祖国在涨水,而水漫金山∕漫过蟋蟀潮湿的坟头”。白蛇,青蛇,许仙,法海一等那么风光的人不都到地下去了吗?有“蟋蟀潮湿的坟头”为证。“往事堆积着雨水∕往事是一些葬礼”都是有含金量的意象。“多少青春一夜枯萎∕它要收走你的黑发,收起那杯酒言欢的青年”。显得有些陈旧直白,与整个诗有点格格不入。“在那连绵的雨水里打开了梦,关闭了身体。”“而青春的素车白马,就要脱缰远驰”,“今夜,雨水流过沙坪坝,一直流到大海上/往事和一切被淹死了三次。”是前3部分充满了亮色的句子。
  穿过长长的楼道回家,同楼邻居家的灯光一路给你明示。就有这样的意象构成的诗句:“生命的楼道很长,他们是你行程中的灯盏”这是生命得到的人间光明和暖意。“我要送一只老虎给你/埋进你的身体。当你的胸口隐隐作痛/那就是老虎在咆哮”这些诗句都是第4部分的主调,也是全诗的精华。生命虽短,但要在雨中活他个虎气无限,活他个虎死不倒威。
  诗人五行是否缺水?所以起名海洲以补之。李海洲真有诗性的机智,将自己的姓名顺手拈来与雨挂上钩几成第3部分。“名字里水太多的人/是水性扬花,还是顺水推舟?”既机智又幽默还和题旨相扣。咱们龙的传人谁不喜欢水?“那个奇怪的人名字里都是波涛的偏旁/他是否等于一个大西洋?”李海洲活着的野心大着哟!还有些诗句由词的非常搭配张力可观。“李易安举行的葬礼,这小小的花妖/内心布满的疯子比我还多。”“润物细无声的雨”“八月秋高风怒号”的雨,“凄凄惨惨切切威威”的雨,“巴山夜雨”,林黛玉的葬花词都可能被这句诗引将出来。“她散落的黑披肩沉过重庆的外滩。”年轻漂亮的姑娘,别以为现在黑发潇洒飘逸,转眼间你的坟墓将座落去外滩。好一个“沉”字把“黑披肩”和“外滩”联接了起来。“他终于把一生的霞光走成外滩的夕阳。/是时,雨水爬上公路/死在一段阴霾的丝瓜架下。”“霞光”“夕阳”“丝瓜架下”从天上到地下,高雅与世俗的组合反差产生了诗的张力。如此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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