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红军讲忆当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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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卢炳发,男,1918年出生,15岁参加红军,今年88岁,参加过两万五千里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解放后一直在大竹县公安局工作,历任派出所长、局劳教股长等职,1981年离休。
1933年秋,红四方面军来到我家乡——渠县永兴乡,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权。不满15周岁的我找部队要求当红军,首长见我人小机灵,就收下我在红十一师三十一团一营当司号兵,部队转战大巴山区。1935年遵义会议后,我部转战到苍溪、北川,进入少数民族地区与长征入川的中央红军汇合,经毛儿盖过草地,途中歼灭了胡宗南部一个团。不久,中央红军北上抗日,我部撤回毛儿盖过草地,长躯直入打雅安,攻天全、荥经几个县,又从宝兴翻夹金山,打丹巴、道孚、炉霍。1936年初,在甘孜与红二方面军贺龙部汇合,经巴西到甘肃,强渡黄河,胜利到达陕北与红一方面军会师。在两三年的长征途中,我终身难忘长征万里不怕苦,作战爱吹冲锋号的往事。
镇龙关打退“烟枪兵”
1934年春,我们一营征战在大巴山区的镇龙关,遭到四川军阀刘湘部队两个旅近万人的围攻,战斗十分激烈。因敌强我弱,眼看抵挡不住了,红九军及时派来一个营的兵力增援,我们士气高涨,联合向敌人发起反攻,听营长一下达反攻令,我就“滴嘀哒、嘀嘀哒、嘀嘀哒、嘀嘀达……”扬声吹响了冲锋号,刹时喊声震天,敌人经不起我们猛冲猛打,慌忙败退,有的跌下悬崖摔死,有的滚下巴河里淹死。打退敌人后,我们才知道刘湘的军队多数士兵身带烟枪吃鸦片烟,人称“烟枪兵”,敌兵鸦片烟瘾一发,打仗就没劲了,所以经不起我们打。
饿着肚子行军打仗
长征途中,我们进入少数民族地区后,部队严重缺粮,有时一天吃一顿粮,甚至两天才吃一顿饭,肚子饿得咕咕叫,仍坚持行军打仗。没粮食就挖野菜、剥树皮煮起吃,连每个战士的皮带都煮来吃光了。敌兵前堵后追,敌机也在天上跟踪追击,我们冒着枪林弹雨,奋勇前进,生活再苦也不怕。有天饿极了没吃的,悄悄将师部的一匹驮马杀了充饥。师长、政委责问我为啥杀马?我说不知道,回去追查。师长、政委很体贴战士,说算了,不难为他们。
行军不拉肚子住下拉
过草地没粮食,大家将青稞烤干砸成粉子煮来充饥。我怕饿肚子难行军,吃不得的东西都吃,结果拉肚子。说来也怪,每天行军我不拉,住下来就拉,如果行军拉肚子就完蛋了,战友小张就是行军拉肚子,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头顶风雨脚踩泥坑
爬雪山过草地,经常遇到刮风下雨落雪,我们没有棉衣穿,没有斗笠、雨衣,也没有胶鞋穿,草鞋烂了打赤脚,踩到冰水雪地和烂泥坑里,深身冷得发抖,双脚冻得肿胀,痛得钻心刺骨。大家咬紧牙关战胜困难,勒紧裤带忍饥饿,吃苦耐劳干革命,英勇作战杀敌人。
机关枪打落敌人飞机
1936年初,部队长征到甘肃境内茂城地区,国民党胡宗南的大部队向我团发起进攻,天上敌人飞机也配合低空扫射。我吹响冲锋号,战友们英勇杀敌。这时,敌机人员好像察觉到我吹号的方位,猜想红军指挥员也一定在我身边不远,便架机俯冲过来。机智勇敢的七连长从战士手中接过一挺轻枪机,靠在我身后树旁,高声骂道:“狗日的胡宗南飞机,给我滚下来!”喊声一停,瞄准敌机“哒哒哒、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打去。“打得好,打得好,敌人飞机被打下来了!”战友们一片欢呼声。在枪林弹雨中,我的军号被敌人子弹打穿了一个洞眼,我就地抓一把稀泥将眼塞好,继续吹冲锋号。天快黑了,敌人退到山下去抢救被打落的飞机和驾驶员,我们团趁机摸“夜螺丝”急行军,安全转移。
我们部队长征到达陕北山城堡后,国民党军队也追踪而来,我们打退敌人的多次进攻。后来,我被提升为司号排长、连指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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